“你们两个!适可而止,都给我收手!”教书先生见事情又开始不对劲,怒声道。
这两人,打过一次,处理起来就已经够麻烦的了,要是再来一次,他这个教书先生估计会被当场革职。
“关小姐,谋害皇亲国戚要治什么罪?”魏文轩突然道。
关白筠愣了一下,没想到魏文轩会突然跟自己说话。
她垂下头,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,然后用好看的眸子正视魏文轩,道:“斩立决。”
魏文轩颔首表示感谢,然后看向陈项禹:“听到了吗?”
陈项禹冷哼一声,“一个假亲王,算什么皇亲国戚。”
“这话,你留着跟大理寺那帮官员去说吧。”大理寺中的官员,相当于平常的法官,这些小常识魏文轩还是知道一点的。
“你......”陈项禹一时语塞,但很快又反应过来。
“那我身上这么重的伤,王爷可不好推脱吧?”陈项禹面色阴沉,自己的父亲可是朝中的四品高官,被父亲知晓自己身上有这么严重的伤势,肯定不会让魏文轩好过。
也是,魏文轩全身上下看起来也就脸上被打了一拳,嘴角溢血。而陈项禹,被摁在地上锤,还被魏文轩拿着椅子砸了那么多次,身上的衣服满是灰尘,还破了好几个大洞。原本干干净净的白色长袍直接变成灰布袍,“衣衫褴褛”这个词仿佛就是为了他而发明的。
“噗,”魏文轩一边笑,一边用拇指抹掉自己嘴角的鲜血,眼神锐利,“陈项禹啊陈项禹——我的修为是淬体境五重,你呢?”
“!!!”陈项禹没有说话,只是瞪大了眼睛。也许他原本想说什么,但又咽下去了。现在他看着魏文轩的眼神,只剩下**裸的杀意。
自己是淬体境八重的修为。对方是五重,按理说,局面应该是自己按着对方锤。
但现在自己被搞得这么狼狈,而对方看起来没多大影响,若是传出去的话......
不用说,自己的一世英名,一朝扫地。
沉默良久,陈项禹突然开口,阴恻恻的道:“最近魏国师在朝廷上的处境并不好,我们陈家不介意再添把火。”
“哼。”魏文轩好笑的看了他一眼,好像丝毫不在意的样子。
但其实魏文轩也暗暗松了一口气。自己现在的状态,就是强弩之末,只剩下一口傲气在吊着,要是再打起来,完蛋的肯定是他魏文轩。
所以他必须做点什么,让对方投鼠忌器。经此一役,魏文轩也总算是明白了以往的“自己”为什么会这么懦弱。
魏文轩这一次是偷袭得逞,而且还是一套连环技下去,要是是同境界的人,那就只能一直挨揍,然而陈项禹实力够强,不但能重新爬起来,还能反过来打他一顿。若放在以前,那就是魏文轩自己一直挨打。
至于告诉父母?呵呵,陈项禹那句“魏国师在朝廷上的处境并不好”就可以让魏文轩心甘情愿的一直忍耐着了。
面对这种毫无反抗希望、只能被动挨打的局面,“魏文轩”必定会变得懦弱。
魏文轩在后方一直盯着陈项禹的背影,心里暗暗吃惊。果然,恶霸不可怕,就怕恶霸有文化啊......
“魏文轩,魏文轩!!!”
台上的教书先生怒吼般的声音将魏文轩的思绪拉回学宫中。
“啊......啊?”魏文轩惊醒,环顾一下四周,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,陈项禹眼中满是幸灾乐祸。
“把三字经背一遍。”
“哦,三字经啊,切,不就是三字经吗。”魏文轩意识道这是抽背,也对,自己是学宫之中唯一一个站着的,被抽到的概率极大。
“我想想啊,人之初,性本善。性相近,习相远。”
“呃......再让我想想。”
背完两句后,魏文轩满头大汗,看起来在努力回忆三字经的样子。
屁咧,这种东西早就忘光了好不,现在自己这样子只是假动作,拖时间。
他感觉,背书什么的,比应对陈项禹还要累。
“......”
一时沉默。
“不记得了么?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
“把左传背一遍。”
“......”
“背论语。”
“抡语?两小儿辩日么?”
“......”这回轮到先生无语了。
“你还记得什么?”
“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魏文轩老老实实的回答,他突然感觉自己很对不起列祖列宗,给他们丢脸了。
学宫中哄堂大笑。
学宫附近在等自家公子小姐们的丫鬟、家丁纷纷扭头,望向学宫。
今天这学宫怎么这么热闹?
笑声很快就被压了下去。因为那些人转头看到魏文轩那冰冷而略带一些淡然的视线后,便迅速收声,转回去坐正。
看到这一幕的魏文轩暗暗点头。自己拼死打的那一架还是有点用的。至少,他们不会再不屑、轻蔑地看着魏文轩。
哦不,是不敢。
关白筠也时不时看了几眼魏文轩。在她看来,魏文轩突然性格大变,一连刷新了好几次她对他的认识。
傍晚,全家人聚在一起用晚膳,青儿就站在魏文轩身后。
母亲看了一眼魏文轩的身后,低声问魏文轩父亲,“要不要让青儿回避一下?”
魏国师闻言,抬头望了一眼青儿,发觉对方眼神飘忽,像是在躲避什么,便嘴角有些抽搐道,“不需要,以她的背景手段,估计比我们知道的还早。”
紧接着,便对魏文轩说:“今日傍晚学宫刚放行不久,我就收到了陈侍郎的一封书信,信上说魏文轩武德丧失,偷袭他儿陈项禹,并将陈项禹打成重伤,准备上书参魏亲王一本,为他儿讨回公道。”
魏文轩抬头,望见父亲满脸严肃,便问:“父亲信我还是信他?”
魏国师脸色有所缓和,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“我想听你说说。”
魏文轩眉头一挑,便将整件事合盘托出。
不一会儿,魏文轩讲完了,大厅中一阵沉默。
“你先动的手?”魏国师说。
“是。”
“......刚才说的东西,有经过你自己的加工修饰过吧?”
“就一点点,只加工过一点点。”魏文轩拿手捏起一个指缝大小的空间。
“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么。”魏文轩父亲面无表情。
魏文轩仅有的一丝笑容瞬间消失,脸色并不好看,“不知。”
“隐忍。”魏国师看着自己的儿子,说。
“做人最重要的事情,就是要学会隐忍。不过,像这陈项禹这样明着欺负人、辱人尊严的话,那就不需要废话了,直接打。给自己划好底线和红线,对方未触及之时,可以明着暗着阴对方一把,触及之后,就不用惯着他!”
魏国师叹了口气,继续说:“为父说这些并非想和稀泥,让你一个劲的认错。当然,以后若是犯错,为父希望你能大大方方承认。”
“孩儿明白。”
“对方修为不是比你高出三个境界么,现在居然狼狈地跑出来告状了,啧啧啧。”魏国师嘴角含笑,他沉浸官场多年,阅历丰富,又立过大功,魏文轩能想到的,他父亲自然也想到了。
“父亲,听说您如今在朝廷上的处境似乎不太好......”魏文轩说出了自己的担忧。
魏国师眉头一挑,“你听谁说的?”
“陈项禹。”魏文轩回答。
“......孩子,你老老实实地跟我说,陈侍郎那狗崽子不是第一次辱你尊严了,对不对?”
魏文轩身体一震,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。父亲眼神锐利,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出几条裂缝。
父亲生气了。
“是。”
“好,好啊,好你个陈岳!教出这么一个狗东西!”
陈岳是谁?那个中书侍郎么?
话说回来,魏文轩如今对父亲满是钦佩。自己入了学宫,感受到周围人对自己的敌意和陈项禹“兴致勃勃”的来找自己的时候,才推断出原主曾经长时间受到过压迫。而魏国师,也就是自己的父亲,仅通过一个问题,就发现了事情的端倪。
果然是个沉浸官场多年的老银币。
“这种事情早跟我们说,不用放心里憋着。”母亲眼里满是心疼,扭头问父亲,“需要我托关系敲打敲打他们么?”
“不用。官场上的事,官场上解决”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杀意,“毕竟是你先动的手,这样吧,从明天开始,你就在家禁足一个月。把这个把柄处理好了,后面就好动手了。”
紧接着,又像是安慰魏文轩一样地解释道:“一个月,足够让我咬下他一块肉,甚至让他伤筋动骨!”
魏文轩心情大好。这件事对于他来说,其实已经告一段落了,他真正在意的,是自己父亲的态度。当他发现自己父亲愿意沉下心来倾听自己述说,而不是一味的打骂时,魏文轩的心里长吁了一口气。此时的魏文轩,觉得自己的父亲简直帅呆了。
“爹,您这么帅,这么有魅力,以前追您的女生不少吧。”魏文轩感动着,看着自己父亲的帅脸,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。夫妻恩爱,事也有成,魏国师就是魏文轩心中成功男人的典范,是自己努力目标。
刷——
魏文轩背后突然直冒冷汗。只见母亲温文如玉的脸庞上堆满了笑。
“放屁,你老子我守身如玉,洁身自好,心里头一直只有你母亲一个,怎么,一个月不够是吧,三个月!这三个月你给我滚粮庄去!”魏国师头冒冷汗。
“父亲,母亲,你们聊,孩儿先回去了。”魏文轩慌忙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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